【喻叶】桂
·杭州城满城桂香,这样想着,写了这篇喻叶w
·只是简单的职场PA而已。
·短,只是练手,剧情开始得很突然,有必要的话请自行脑补前情(土下座
·喻叶大概处在心知肚明无人点破的状态
·意识流有……
·欢迎捉虫w
GO~
【Osmanthus fragrans】
喻文州用手肘轻轻推了天台的铁门出去,门还是发出很响的声音,
远远站着的人回过头来看他,看清了又转头回去,
“哦,文州啊。”
“嗯,”
“楼下有人找你。”
喻文州一边说话,一边迈步走到叶修身后。
那人的头发很久没剪了,被风吹得有点凌乱。他伸手自然地替他整了整。
“谁?”叶修随他摆弄头发,自己拿着烟灰缸一个劲儿抽烟。
“少天。”
“少天?他找我什么事?”
“他没说。”
“哦,那就没什么重要的事儿,晾着就行。”
喻文州轻轻笑,只是站在叶修背后看他的背影。
和自己差不多的身形,人却要稍微单薄一点,随意套了件深色衬衫,潦草卷了一半袖子。
骨骼轮廓清晰的手漫不经心敛着一只烟灰缸,另一只手捏了烟,火光在风里明明灭灭的。
喻文州深吸了一口气,
——烟味,被屋顶的大风吹散了的气味。
“怎么,有事?”叶修转过来,双手搭在铁栏杆上面。
“没事。”
“没事在这里抽二手烟?”
“上午连开了两个会,就当放放风了。”
叶修看着他,挑挑眉毛,“放风,说的太不好听了,怎么说也是放飞心灵。”
一本正经地胡扯蛋,喻文州心想,
他走上去,一手温和地夺了叶修的烟,深深吸了两口,又放到叶修拿着的烟灰缸里摁灭了。叶修也没怎么样,只撇撇嘴,轻声骂了句。
喻文州没怎么让烟进肺部,只在呼吸道里草草过了,就慢悠悠吐出来,
稍微沾过了尼古丁,他就拿过叶修手上的烟灰缸,又把自己一直拿着的热咖啡递给他,
“我倒真不是来抽二手烟的。”
叶修不情愿地接了去,
“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记仇。”
“入秋了,”
喻文州也不接他的话茬,只是自己说下去。
“你最近胃不大好。”
叶修抬眼看了看他,吸了吸鼻子,拿起咖啡喝了一口。
“嗯。”
咖啡的气味也很浓重,但比起烟要更加醇厚香甜。
叶修眯起眼睛,咖啡一路烫到胃里。
【】
那段时间,公司里刚刚接手一个大项目,叶修负责,
叶修一埋头做事就不记得时间,整天加班,作息紊乱,又是刚刚换季,直到现在也一直隐隐约约胃痛。
叶修没怎么在意,去买了胃药喝着。
胃药是无糖的,气味刺鼻,又辛,叶修喝了五天刚好喝完一盒就不愿意再喝了。
倒是喻文州上班的时候,瞄见叶修桌子上有胃药的盒子,又想想前段时间那人接的项目,一下子就知道这是工作折腾出来的胃病。叶修自己不注意,喻文州就暗地里替他注意着,再然后,叶修反而又是从喻文州这里观察出来他很在意自己的胃病。
——这种感觉很奇特,
不是完全理性的,也不是完全感性的,
是一种很奇异的混合体。
叶修看出来了,然后他装傻。
喻文州知道叶修装傻,然后他按兵不动。
所以,
暗流涌动。
【】
初秋回暖,气温一下子又上了三十度,温差大了几次,桂花稀稀拉拉地开了,满城都是甜美的香气,
一个好时节,叶修刚好调休。
当然说是调休,对他而言也和平日里没什么区别,窝在家里,窗帘拉得很黑,开了一盏白炽灯,暖黄色的光刚好洒满工作台。
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事,叶修想,只是整理资料,顺便把最近乱七八糟的文档理一理。
理一理,
喻文州敲门进来的时候,却满地都是文件,俨然一副鬼子进村的样子。
“叶修,你要搬家?”他哭笑不得,说话都打着轻轻的颤。
“不搬,这里地段好室内允许抽烟离单位又近。”叶修一本正经,“喻先生,帮把手。”
喻文州做出要走的样子,叶修本来坐在地上,倒是难得很敏捷地爬起来抓了喻文州的脚踝,还挂上一个特别贱的笑容,
“走好啊!”
“……”
喻文州认命,留下来给叶修当苦力。
所有东西理好之后,叶修干脆躺在地上不起来了。喻文州走过去唰地拉开窗帘,午边的阳光刺得他眯起眼睛,身后叶修嚎了几声,他没管,又拉开了落地窗,
一股甜味扑进来。
“喻文州你拉窗帘之前能不能说一声,闪瞎了!”
叶修拿胳膊挡在眼睛前面。
“抱歉抱歉,”
“但现在桂花开得这么好,关着窗浪费了。”
“……嗯,桂花倒是很不错。”
“桂花不错。”
“你这应得够随便的啊,哥就随便讲一句桂花不错,你这句接的什么意思?”叶修眼睛适应好了,胳膊拿下来,随便从身边捡了什么东西看着,
“桂花花、果、根都可以入药,”
喻文州站在落地窗边,眼睛往外面看过去,嘴里淡淡讲着桂花不错的原因,
“桂花茶是暖胃的。”
说完,他轻轻往叶修那边瞥过去,叶修把手上拿的东西放下,盘腿坐起来,伸手从桌子上拿了水杯,喝了几口,
“你怎么变得和王大眼一样,我以为只有他对植物药理比较感兴趣,难不成你们部门互相看不顺眼,掐架都掐到个人习惯上了?”
“上次的项目,logo上有桂枝*,刚好查了查,”喻文州往外面看,顿了顿,又继续讲下去,
“部门是利益冲突,我和王组长私底下关系还是不错的。”
叶修摆摆手,
“知道知道,你们两个组合也是很可怕,都不知道在想什么的,”
这话是还没说完呢,喻文州想,
“和哥也就差个一两辈子吧。”
果然是故意大喘气。
“呵呵,那自然,怎么能和前辈比。”
“哎,对,”
“文州。”
“怎么,别是干完苦力就要赶我回去。”
“我这形象怎么这么糟糕……”叶修又喝了口水,
“你饿不饿?”
“有点。”
“真巧!我也饿了,走,哥请你吃饭。”叶修露出一个有点狡黠的笑容。
怎么感觉有诈,而且根本就是你饿吧,喻文州笑,阳光打了他半边脸,好看得紧。
我真没诈你,单纯吃个饭你别想这么多,做人还能不能简单一点了,叶修想。
“那走吧,再不去就下午了。”
“文州乖。”叶修说完,自己反而一阵恶寒。
回头看,喻文州的笑容倒是丝毫没变。
出门前,喻文州问要不要关窗,叶修说不用,桂花气味他还挺喜欢,又在口袋里摸钱,摸出来大概是不太够,又去翻了钱包出来,塞给喻文州,
“拿着啊,工资卡都在。”
“这算是身家全托付给我了?”喻文州反应很快,调笑道,
“不算!”
叶修穿好鞋,抓了车钥匙,领着喻文州出去吃饭。
【】
叶修只把餐馆的位置说了说,就使唤客人去开车,理所当然地放下座椅,侧向驾驶座躺着补起眠来。
喻文州无奈地笑笑,把音乐调轻了些,又把对着叶修的空调出风口拨到一边,
“你睡吧,到了叫你。”
叶修早就把后座的毛毯扯过来盖在脸上,
不大清晰地应了他,
“嗯。”
喻文州开车很稳,一个急刹都没有。
身边人的呼吸渐渐平稳起来,等红灯的时候他扳下遮光板,伸手把叶修闷在脸上的毛毯拉下来了一点,似乎因为光,叶修的睫毛动了动,但很快就又恢复沉静。
喻文州指尖轻轻抚过叶修的眉心,然后点到为止般的抽了手。
双手放在方向盘上,喻文州无意识地捻着手指,
红灯开始十秒倒计时,
他往天上看过去,阳光里云层却黑乎乎的,
等下要下雨呢。
桂花,大概是撑不过这场雨的,他几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,叶修家的落地窗也没有关,等下要早点赶回去。
红灯变成黄灯,
黄灯变成绿灯,
喻文州慢慢踩下油门,车子像开在水里一样慢慢驶出去。
【】
窗外炸开一声闷闷的雷。
叶修不知道是不是被吵醒了,睁开眼睛看了喻文州好一会,眼睛里跟着窗外行道树的影子明明灭灭的。
音响里蓝调流淌出来,好像车外面水汽浓重的空气都渗在里面了一样。
唉。
喻文州开着车,幻觉般听到一声不知道是自己还是叶修的叹息。
【】
车开了不少路,
但叶修相中的馆子很不错,喻文州说自己开了这么久车也值得了,叶修就笑,那是,我选的怎么会差。
吃饭的时候,两个人插科打诨,因为上午提到了王杰希,就不停说到他,弄得另一边王杰希鸡犬不宁,以为自己换季得流感,还很快去弄了板蓝根来喝。
吃到一半,喻文州说去打个电话, 一打就打半天,回来的时候额头都有点出汗,叶修挑挑眉毛,你打个电话怎么搞得像打仗,又抽出纸巾给他,
喻文州接了餐巾纸,坐下来说,真是打仗,然后继续慢条斯理地吃饭。
吃完了,喻文州说,你家里落地窗没关,等下可能要下雨的。
叶修才一拍脑袋,哦对你不说我真忘了,等下把我东西刮跑了。
喻文州耸肩,一般人应该先担心雨淋到家里吧。
叶修一边招呼服务生买单,一边说,你什么时候见哥按常理出牌?
喻文州表示,你说的好有道理,我也是没办法反驳。
服务员看见叶修招手,小跑过来,没想他手向喻文州一指,喏,他结账。
喻文州当做没看见服务员精彩的表情,淡定拿出叶修的钱包付钱。
接着,他们就笔直赶回了叶修家。
喻文州跟着叶修上楼,叶修给他倒了杯凉水,
可叶修没留他。
喝了两口水,看着叶修关了窗,喻文州就把钱包抛给叶修,说,我下午还有点事,先走了。
叶修应他,好,有伞没?
玄关传来喻文州的声音,
有的。
然后传来开门的声音,
叶修。
嗯?
水烧着,等下看着点。
好,单位见。
门轻轻关上,门锁喀嗒扣紧。
特意等了几分钟,叶修啪啪啪跑过去看热水壶,旁边果然放着一小袋桂花茶。
叶修笑笑,我就知道。
门口喻文州终于等到叶修的脚步声,
低头轻微抿了嘴,泄露出一点不可抑制的愉悦。
——我就知道,你知道。
【】
那天打了整下午的雷,却并没有下雨。
雨是隔天半夜下起来的,早上叶修爬起来的时候,满城桂花已经一片狼藉。
他光脚走下床,开了落地窗,让外面凉飕飕的风吹进来,又烧水泡了杯桂花茶,坐在床上喝。
眼睛懒散地盯着窗外倾盆大雨,脑袋里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【】
喻文州上午要见客户,早早就到了单位。
打着伞走路的时候,突然就打了喷嚏,他拢拢衣领,抬起手看了看时间,
嘴角微微翘起来。
【】
我在想你,
喻文州。
你猜,
是不是真的。
fin.
*西方桂枝的意义是“荣誉”“忠诚”
*这篇全开放,所以读出虐感是对的,读出甜感也是对哒~
*感谢你读到这里·w· 告诉我读完的感觉呗~