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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喻叶】弗洛伊德的错误

·喻叶

·之前给花楚楚《Devour》的的G文


Freudian Slip

 

 

00

弗洛伊德说,人不小心脱口而出的错误言语,是内心潜在欲望的体现,现在我们把这种口误称作下意识失言,英文直译为弗洛伊德碎片,或者说,错误。


这个名词听上去很厉害,实际上在生活里出现的频率很高,比如布什在任的时候,曾经说过一句经典的“the breast…I mean, the best and the bright-est”,错把“最好的”和“最光明的”合在一起说成了“胸部”。而且,那段时间他刚好丑闻缠身,胸部作为一个有着赤裸色情意味的词语,就自然地成为了被媒体大肆猜疑和放大的一个焦点。


当然这其中的事实我们不得而知,这到底只是一个口误,还是因为布什脑子里确实只有这些东西,无法证明也永远不可能证明。但是对于媒体而言,卖点足够低俗吸引人,这样就够了,在充斥着讽刺的当今世界,事实确实是不值钱的。


听上去这个观点确实非常有趣,这理论却并不是什么好科学,既没有有力的证据,也无法严谨地证明,


所以最终,很不幸地被列入了烂科学的行列之中。

 

 

01

“实际上大部分弗洛伊德的理论都是烂科学。”

喻文州和气地做了个补充。


叶修点点头,

“但他确实是心理分析学的开山鼻祖,就算到现在我们的很多理论也还是建立在他的最初说法,呃……或者说有那么一丢丢,是建立在他的想法上的。”


喻文州看着叶修,若有所思,没有说话。


今天的阳光很好,穿透秋天的枝桠落在地上斑斑点点的,风很凉。叶修人站在树的阴影下面,只有脸上落着太阳,皮肤白得有点透明,眼睛里带着一点落夜的疲倦,却又因为嘴角的弧度显得尤其迷人,他风衣里面只穿了一件短袖,冷得直把手往口袋里塞。


喻文州愉快地把围巾解下来,站起来给叶修围上。叶修没有躲闪,安安静静站在那里一边哆嗦,一边让喻文州慢悠悠地给自己系。喻文州的围巾是条黑色的大羊绒围巾,细小的纤维上面落着光,发出一些略带着棕色的光亮,细腻温软,带着喻文州的体温和洗衣液、柔软剂的气味。叶修是很怕冷的人,也贪恋这一点点热量,猫一样不由自主地就要靠近打印机和墙的缝隙里。喻文州把围巾绕过叶修的脖子,凑近他的鼻尖,呼吸落在他肩头。


秋天的风带着湿润的气味,一切都是刚刚好的气氛。

喻文州走开一些,看着叶修的眼睛问叶修,

“叶修,其实有个问题我很早之前就想问你。”


叶修挑挑眉,然后无奈地摇摇头,用口型比了一个“爱过”。


喻文州笑,摇头,说,

“现在就不爱了?”


叶修看着喻文州,闭着嘴巴不回答,喻文州就自己问下去,

“我总觉得我很小的时候见过你,还不止一次,非要说的话,连场景都很清晰。”


叶修做了一个打住的手势,

“第一,这是个超级老套的搭讪方式,我和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了。”

“第二,你刚写过一篇关于Deja-vu(似曾相识)的文章,不要趁着自己知识充盈来和我耍嘴皮子。”


喻文州笑道,

“谁说我是在和你搭讪了?我和你早就不是还需要搭讪的关系了吧。”

“我是认真地在想这个问题,这个感觉。”


叶修看了看喻文州。


喻文州脸上从来都没有轻佻的表情,现在也没有。但是比起平时,现在的喻文州要显得更加真诚一点,看上去是真的放着一个故事急需讲出来给别人听,所以叶修看着他说,

“那行。你说?”


喻文州轻轻地笑起来。

 

 

02

太阳在慢慢升起,光线迁移,透过树枝照亮喻文州的侧脸,一切显得有些透明,因为这种太过干净的光线,这个笑容就变得不同寻常,比起叶修平时用来形容他的“披着羊皮的狼,坏到骨子里”,就更偏向“阳光大男孩”了。

他就用这种非常简单的眼神,看着叶修,开口讲一个故事,

“小的时候我住的地方门前面有一条河,很小的那种。”

“现在想想也不能算是河吧,一个个人工景观而已。撇去这些细节,反正就是这样的一个地方。然后我们小区里有个公园,很大的草坪,旁边有那些健身器材,还有一个跷跷板。”


叶修听着喻文州讲,在一边花坛的台阶上坐下来,晒着太阳懒懒散散的。喻文州看叶修软绵绵地又坐下了,脸埋在自己的围巾里面,显得年龄很小。

看着这样的叶修,喻文州不由自主地把声音放轻了一点,

“然后我在那里碰到一个小男孩。他穿得很整洁,全身上下都是很考究的衣服,头发也梳得干干净净的。”

“他一个人坐在跷跷板一边,也不动,就静静地坐在那里,我当时觉得这个人很奇怪,但是好奇心强得不得了,就走过去问他可不可以和他一起玩。”

“他转过头来打量了我一会,说来也很可爱,一个小男孩居然能有打量的眼光。”

他停了一下,看向叶修,

“对,就是像你这样的目光。”


叶修点点头,“这小孩以后肯定成大器。”


喻文州没有理会叶修的打岔,继续往下面说他的故事,

“我走过去问他你一个人吗,他回答是啊怎么啦,我说我和你一起玩好吗,他看了我一眼,眼睛弯起来说行吧。”

“后来,我和他玩到挺晚的,真的是玩到天都快黑了,最后是我妈妈来叫我还是我自己看了时间回去的,记不得了,反正后来我又见过他两次,每次都玩得很开心。”

“这个小男孩有点坏,平时鬼点子很多,倒是我自己小时候也有一颗不羁的内心,和他一起干了不少坏事儿,可是他心里其实又很善良,我好几次看见他蹲在草丛边上喂猫。后来嘛,我和他成了好朋友,还有一次还被他邀请去蛋糕店买蛋糕,买完了他坑我付钱,最后才说是他生日,”

喻文州停了一下,

“那天我陪他过了生日,特别开心。但是……”


喻文州用手拢了拢领子,然后看向叶修,

“那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了。”


叶修想了想说,

“哦,好伤心的故事。”


喻文州眯起眼睛来看着叶修,

“他大概是搬家了,后来连他家人都没见过了。”


叶修没有说话,不知道是不是还在想那个故事。

喻文州就接下去说,

“不过,要我说,那个小孩子就是你。”


叶修摇头,

“怎么会,我会不记得小时候坑过的人吗?”


喻文州说,

“你要是偏想要不记得,当然也不是不行了。你也知道的,人的记忆本来就是洪流一样的东西,潜意识里面的数据这么大,一件不太重要的事情在没人提及的时候被默默遗忘了,淡化了,也是很正常的事。毕竟更重要的事情也是非常庞大的数据,需要更加多的回忆和重温,对不对。”


叶修觉得很糟糕,喻文州用文绉绉充满学术腔调的语气,温柔地把一腔委屈幽怨都递了过来。过分的是,他的态度这么好,让人没有任何余地去拒绝,只能接过来,再想个法子让他别继续干这个事情,

“……文州,你知不知道我有一个双胞胎弟弟。”


喻文州走过去在叶修旁边坐下,

“就等着否定你的这个反问呢,”

“我知道你有个双胞胎弟弟,叫叶秋,现在比你高上一点,和你长着一模一样的脸。别一副惊讶的表情,我知道很多你的小秘密,而且比你想象的,要更了解你。”


喻文州没有看向叶修,目光干干净净地往前,像是在看对面梧桐树上的小鸟,

“但是,那个不是叶秋,是你。”


叶修等喻文州的话到一个句号,想要插话,却又被他打断,

“你是不是想问我怎么知道那个人是你?”


他笑起来,

“那你算是承认了那个小男孩是你了吧。”


叶修挑眉毛,知道自己是被喻文州摆了一道,敷衍着点头,

“嗯算是吧,说,你是怎么知道的?”


喻文州慢条斯理地说下去,

“先前我也只是怀疑,但讲出来我就知道那个是你了。”


叶修夸张地摆出一个难以置信十分受伤的表情,

“你读我的表情!??”


喻文州一脸无辜,把手往两边一摊,说,

“我没有啊。”


叶修用手指狠狠地戳了两下喻文州的胸口,

“其他我看不出来,你一讲假话就会露出比平时还要温顺的表情,可惜被我看透了这颗糖衣炮弹!”


这个动作其实是很暧昧的,就算是发生在两位普通的男性朋友之间,也多少给了人一点联想的余地,喻文州最受用叶修这种毫无自觉的小撩拨,捉住他的手,一把把他往自己这边拉过来,

“就算裹了糖衣,我也不会喂你吃炮弹。”


叶修凑近喻文州的脸,盯着喻文州看了一会,才偏过头靠近他的耳朵,吐着温热的气息,用很轻的声音对他说,


“谁知道呢。”

 

 

03

喻文州笑,心里是很喜欢叶修这样子的,有点小挑逗的意味。


这样的动作让叶修半个人都倚在喻文州身上,也许喻文州再用一点力把他往这边扯一扯,他就要扑到他怀里了。但他没有,叶修却也没有要把手挣脱出去的样子,稍微维持着这个动作,脸侧和喻文州保持着一个若有似无的距离。


喻文州能感觉到这个距离,叶修的气味和气场漫漫地涌过来,体温柔软了初秋的凉风,叶修的头发落在喻文州的耳侧,可他却没有再离得远一点。


你想做什么呢叶修。喻文州想着。终于也侧过脸去,用另一只手举起文件夹,挡住朝向外面的一面,低下头去,毫无征兆,却又充满征兆地吻住了叶修。


叶修确实想要做些什么,但在喻文州之前,他并没有预料到这会发展成一个吻,在当时的叶修看来,没成为他的一个选项,但是,却也完全不是情理之外。


喻文州从来没有向他告白,但是这里面的关系他们两个却都心知肚明。本来就是两个本质里面极其相似的人,无论是言谈还是举止,喻文州和叶修都是互相欣赏,而且愿意向对方靠近的。但是聪明人太讲究自我保护,所以两个人里面从来没有一个人先抛盔弃甲,坦诚地缴械投降,也许不该这么说,也许他们根本就是享受这种有些周旋余地的关系,太多细小而微妙的动作和暧昧,堆积起来温暖发酵,终究让他们的关系到了友情以上,快要触及爱情。


总之在这个吻之前,什么都发生了,但是什么都没发生。


他们这样的人之间的恋爱从来都不需挑明,别人看上去朋友一样的打闹在他们两个人的默契里面,就是足够赤裸的调情。


于是,一个眼神,一个微笑,全变成带着特殊意义的恩尼格码。

 

 

04

喻文州的舌尖像他一样温和,轻轻叩开叶修的牙关,灵活地长驱直入,带着他的气味和态度,给予叶修,然后像叶修索取一样的东西。


叶修勾起嘴角回应他,舌尖像猫尾一样卷起来,这就是最好的意味。叶修没有推脱,也没有逃开,他选择了喻文州最期待的东西,诱惑。喻文州的舌尖攀上叶修的上颚,叶修自然地抬起头来躲避这种诡异的介于痒和快感之间的感觉。接吻的时候,叶修发出了一些像猫咪一样的声音,喻文州听得出来这不是叶修故意发出的声音,然后他的思绪就跟着这个小线索一路往西,更多的思维节点像涟漪一样推出想象的波浪,最后戛然而止在一个做爱的时候叶修会发出的声音的想象。


喻文州离开叶修,看着叶修的眼睛在心里问自己,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脏了。


没有答案,当然没有答案。


按照弗洛伊德的说法,一切脑子里发生的东西,都是有缘由的。人的潜意识里储藏着极其巨大的数据,这个基数大到,我们可以在日常生活的片段场景中,轻而易举地在我们脑子里找出非常相似的场景。这就是所谓的大数定律,换个例子,pi,因为圆周率是无限不循环的无理数,所以只要我们把自己一生的故事按照字母转换成数字,就一定能在pi的某一段小数里,找到我们一生的完整记录,因为这个基数太大了。


那些我们以为的似曾相识都不过是,我们奇妙大脑的把戏而已。

喻文州深知这一点,所以从一开始就在避免着这个模棱两可的词语。


叶修笑吟吟地看着他,一句话也没有说,直到喻文州完全拉回自己的思绪,他才慢慢地开口,说,

“炮弹爆炸了,”

“你个骗子。”

 

 

05

弗洛伊德不是一无是处的,他说人一生就是活个童年。


大多数心理疾病也是童年时期开始埋下的种子,很多人在长大成人以后也会开始寻找和自己儿时类似的生活方式,更不用说,儿时的执念,一路跟随着宿主,到了成年。


这个时候,执念的对象突然出现了。

事情会怎么样呢?

 

 

06

喻文州摇摇头,

“叶修,刚才那只是糖衣而已。”


叶修说,

“你给我的糖衣都会爆炸,等你真给我个炸弹,还要不要活了?”


喻文州微笑不语。

他想再说一遍我不会喂你吃炮弹,但又觉得其实根本没有这个必要。叶修心里清楚得像一面明镜,自己再澄清一遍反而显得有些此地无银。


最后他想了想,说,

“For us, the breast…… I mean, thebrightest and the best future is just several steps away.”


叶修撇撇嘴,不拆穿喻文州看似笨拙的邀约,

“Your place, or mine?”


喻文州摸着叶修后脖子的指尖轻微地颤抖了一下,然后他合适地微笑起来。笑容在阳光里漂亮而英俊,他看着叶修的嘴角,摇摇头没说话,静静地站起来,牵过叶修的手,往不知道何处走去。


留个疑问,当作催化剂吧。

 

 

07

弗洛伊德终究说错了。


人要是这么简单的生物,世界就太过无趣了。所谓人生和理论,差得就是人这种生物身上存在的令人难以置信的可能性。下一步的棋应该这么走,但是走了不一定会赢,不走也不一定会输。


有的人,走这一步棋就不是为了赢。


而有的人,和别人下棋的初衷,就是为了,


把自己输给他。

 

 

 

Fin


2016-07-30 热度(476) 评论(14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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